第三十章：阵海焚心 (第2/2页)

“原来如此......“慕容铮突然并指为剑，生生剜出右眼龙目，“所谓烛龙九蜕，不过是要我替它承受天劫！“血淋淋的龙目融入劫渊剑柄，剑格处睁开九只竖瞳，喷出的混沌龙息竟带着雷劫气息。
　　
　　金身炸裂的轰鸣声中，往生舟甲板寸寸龟裂。林晚抓住桅杆甩出碧海剑，剑身没入漩涡时绽开千朵毒莲：“慕容铮！船底封印要塌了！“
　　
　　“抓紧！“慕容铮反手将劫渊剑插入龙骨裂缝，剑身吞噬封印残片发出的尖啸令人牙酸。他右眼血窟窿里钻出龙骨经络，竟在风暴中织成血色帆索，“仙君抽了烛龙魂脉填海眼，今日便让他知道——“
　　
　　漩涡深处冲出的烛龙残魂突然调转方向，劫渊剑发出欢愉的嗡鸣。林晚看着剑脊上游动的龙影，突然明白什么：“你的混沌道种...一直在喂养它？“
　　
　　慕容铮没有回答。他凝视着海面上漂浮的剑傀残骸，那些青烟聚成的面孔竟都与自己少年时有七分相似。仙君的传音在此时穿透云层：“好徒儿，这份万剑朝宗的贺礼，可还衬得上你劫剑之名？“
　　
　　“师尊果然算无遗策。“慕容铮突然轻笑，劫渊剑划过手腕时带起一串血珠，“连我剜目破阵都在算计之中。“血珠坠海处升起九根水柱，每条水龙额间都嵌着烛龙逆鳞，“只是不知，您可曾算到今日的......真龙劫？“
　　
　　往生舟在龙吟声中化为齑粉，慕容铮踏浪而立。林晚的碧海剑引着毒纹没入西南海域，清荷残魂的声音随风飘来：“药王谷的海棠...开了三生三世......“
　　
　　七日后，无名荒岛。
　　
　　慕容铮握着三寸骨刃雕刻木剑，每一刀都带起龙鳞状木屑。林晚蹲在旁边调制毒砂，突然开口：“你故意让仙君吞噬龙魂？“
　　
　　“混沌道种需历经九劫。“骨刃在晨曦中泛着幽光，慕容铮将木剑抛向涨潮线，“第八劫是剜目葬剑，第九劫......“他指了指心口，那里隐约有龙影游动。
　　
　　海浪吞没木剑的刹那，九条水龙冲天而起。林晚望着仙君殿方向燃起的业火，碧海剑突然发出清越剑鸣。她转头看向慕容铮淡去的龙骨经络，恍惚间又见当年药王谷中，那个为救清荷师姐甘愿种下噬心蛊的少年。
　　
　　“接下来去哪？“她抖落剑穗上的毒砂。
　　
　　慕容铮抚摸劫渊剑新生的木制剑鞘，唇角勾起冰冷弧度：“该去收网了——仙君殿三千丹炉，总该有人帮忙添把火。“
　　
　　西南天际突然亮起海棠状霞光，第三株轮回海棠的香气混着混沌之气席卷海面。慕容铮右眼蒙着的鲛绡下，隐约透出烛龙金瞳的微光。